_冰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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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在小排球,埋没于大振之中,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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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日】梦呓 07

07


“唉?真的假的?”

“我说你那是什么反应啊……!”影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狠狠往日向的脑袋瓜胖揍一顿,他现在确实有很想要海扁人的冲动,那种暴躁的情绪在吐露心声之后便随着秒钟的移动一点一滴地慢慢增加。 “我说你可不要以为这是玩笑话!敢这样想的话我宰了你!”

“噫,不是、不是啦!是那个……!前几天清野莫名其妙的拉了我过去说什么公平竞争之类的,之后谈了很多关于影山的事情!我听着也没有很在意,只听到他说什么'不会输给我'啊,还有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就在想他是不是要和我在排球上一决胜负!而且最近又总是缠着影山你,害我以为他在找你要托球耶!”日向简明扼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其中带有许多日向自己的误解,但影山只要稍微将自己与清野发生的事掺入进去也能够了解个所以然。日向撇过了脸去,用着彼此能够听见的音量小声嘟囔:“我不要你只托球给清野啊。明明看上去状况很糟糕,竟然还因应他的要求陪他特训……我这样子,怎么看上去就是不爽。”

“你呆子啊,我一个二传手做球给同为二传手的他?”

“但是,双二传……去年春高预选不就使用过双二传吗?比起我们的快攻,双二传不是更好得分的一个方式吗?”日向没底气的瘪起了嘴,到后头音量实在是小的几乎与碎念相同。

影山扶额,记得话题的开端不是在说自己喜欢日向吗?怎么会绕到排球去了。

“记得和青城的那场比赛吧。”影山扬起了首,“最后一分,不就是靠你的拦网出界拿下最后一局吗?”

“恩,但是……”

影山在日向继续扯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之前按住了他的双肩,力道不缓不重,但却好像有股压迫自肩头上的指尖蔓延了开来,令日向反射的停下了话语。日向盯上了影山的眼睛,那对墨色的眼瞳像似能够将所迷惑之物给吸进去一般,会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影山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的一只手缓缓抚上了日向那似乎怎么晒也不会黑的白皙脖颈,再逐渐游移至他的脸颊。他能感到指尖触碰到了小小的耳垂,比掌中的温度稍微低凉了一些。这样子的举动,日向尴尬,影山更是内心涌起了至今从未有过如此多量的紧张,他花了极大的精神去克制住隐隐颤抖的手指,定定地瞧着日向因为自己反常的作为而露出那些慌乱的表情。

最后,影山将脸渐渐凑了近,直至他那充满着绿茶般清新的气息拍打在日向的脸庞上,以及能够闻到来自日向身上淡淡的果香。影山轻启薄唇,吐出的气音莫名地充斥了比平时的声线带有着强大的性感及磁性,一字一句的慎重说起:“我要吻你,别乱动。”

这是影山第二次这样要求日向了,起初是被因为不明白自己心意而胡乱拒绝了,那么现在呢?日向会是接受这样子的他,抑或狠狠将他推离自己身边呢?影山已经放弃持续保持最基本的搭档关系了,自从他发现自己喜欢上日向开始,他就已经在心中立起了最糟的结果。这样他才能以从容的态度去面对即将来到的处境,不至于因为不知所措而乱了手脚。

“……”日向并没有立刻给出回音,这让两人的距离停滞在咫尺。不知道已经吸进了对方几口的吐息,也不知道已将对方的表情在眼中描摹几遍了。日向的手轻轻地搭在影山的胸膛上,指尖触及的地方甚至能够感受到里头的心膊。那一下又一下沉重的撞击声,大概是因为影山此刻的情绪而显得有些急骤。日向的指尖似乎陷进了那厚实的胸膛之中,从前头传递过来暖暖的感觉让他失去了触觉,仿佛融化在里头一般。

日向才缓缓地由指尖,指节,再来是掌心贴上了影山的胸膛,因为炽热的阳光导致触及的衣料有些烫手,但还不至于令日向产生任何避及的行为。日向垂下了眼帘,他的视线打在与影山唯一相连的那只手背上,许久。

“我很像女孩子吗?”日向无心的一句问话,正好能够拨起了清野像影山述说的那段话,好似投入水中的一粒沙粒一般,将平静的水面给轻轻画出了水纹,继而连结成涟漪───那句因为日向的所有皆是个与女孩相仿的存在───影山稍微愣了神,才让抚在日向脸颊上的手指去磨了磨他耳前的鬓角,引起日向有一些些的反感,将他的手拍掉了。

影山面无表情的轻笑了声:“不像,你如果是女的会更可爱些!”

“喂喂!你真的觉得这句话在这种时机出现合适吗?”

影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轻咋了声舌:“还有分时机的?你问了我就回答你啊。难不成还需要哄?麻烦!”

“……哈啊?影山你没谈过恋爱吧!绝对!!”日向几乎就想一拳打在影山的身上了,他气不打一处来一头撞进了影山的腹中,他的个子虽小但力量却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柔弱,这点能够在持续奔驰在球场上的身子证明,以及扣下球时那重重落至地面的沉闷声响。那股冲力让影山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但马上便用后脚撑住了使自己不再移动。

日向一激动之下伸手扯下了影山的领子,仰起头气冲冲的瞪上他的眼睛:“我说───!”

日向将手狠狠拍上了影山心脏的位置:“这里啊这里!至少你刚刚有因为紧张而心跳加快,不然我还真以为你是在逗我!”日向将耳朵贴上了手掌覆住的位置旁:“我告诉你哦,恋爱这种东西最难搞了!会因为对方的存在感到愉悦,与对方的触碰到时会心跳不已,有种全身不受控制的感觉、体内有股猛兽般的冲力会想破体而出。不自觉得会将视线一直停留在喜欢的人身上,想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还有……想、想接吻……。”

不知不觉的,他们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靠近,这股暧昧的气息随着日向的说明变得愈加浓郁,直至现在。他突然感觉到影山略为干涩的唇瓣在自己的上额处不着痕迹的落下了一吻,一切如蜻蜓点水一般,好似只是个晃过眼前的平凡事物一般,没有去注意、也没有被注意到的价值。日向都还未反应过来,甚至没能留恋住那转瞬之间的触感,他只觉得好像被什么带着粗糙表面的东西沾了一下,根本没能将那感觉转视为“吻”。

“影……”

“让我吻你。”影山的索吻的声音总是用气音带过,如有带上不属于平日之中的感情之时,影山总是会以这种方式来逃避直说而出的尴尬。影山顺手将日向的浏海撩了起来,露出漂亮的额头,顺势的让他仰起了头:“让我吻你……。”

“我、我……”日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虽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这一切,但却更没有办法了当地拒绝掉来自影山对于自己这份炽热的感情。影山用那种只会出现在此刻的温柔眼神看着自己,这不常见,尤其是在影山的身上。那种由里透出的真诚情感,到底是付出了多少,才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全然释出呢?他到底是如何放弃了自己的自尊?

日向紧紧闭上了双眼,豁出去般的迅速将手抱住了影山的头,迫使那对早已饥渴许久的唇瓣压上自己的。日向感觉到自己的背后被轻轻的环住了,那双温暖的手,圈着自己很有安全感。那对唇轻轻的在日向的橘瓣上头细细的啄了起来,干涩的唇带着不能忽视的粗糙感,轻轻在日向柔嫩的唇上刮起了丝丝麻痒的感觉。仅仅只是这样子的浅吻,便好像有股微弱的电流一般送进了脊髓,沿着脊骨输入大脑,逐渐打入头骨便累积在脑壳之中徘徊着,久久不能消失。

日向的身体随着影山每一次的轻啄而隐隐颤抖起来,他们甚至没有沾上对方任何一点唾液。

“唔停、停……!”日向将身子往内缩了起来,双腿颤颤的向后退了几小步,那双忽然变得无力的手抓上了影山肌肉纹理清晰的手臂。那种几乎与单纯触碰相同的感觉却有力的让影山的动作停了下来,对于得到所要之物的沉溺之中抽离而出,继而是再一次的失去而感到更加沉重的心情。

影山的胸口似是被东西栓塞住了,渐渐冰凉的温度从中蔓延而出,造成了不严重的耳鸣。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仿佛置身事外,那种思绪被抽离而出的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那怕是屈起一根手指都觉得力不从心,千斤重的无法移动半厘。

“日向……”

“日向……”

一次次的呼喊,一次次的失望慢慢攀藤至影山的身上。好似从地面伸展出了一条条的藤蔓将他紧紧的棝住、延伸、蔓延。不知道被缠绕了几回,也不知道身上包裹的严实的束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想要将他从世界拉下去。

影山恍惚地盯着自己的掌心,缓缓的将手掩上自己的脸。指尖触及上去的感觉如针尖似的拥有鲜明的感受。影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如羽毛,却又重达千金,那种晃悠不定的感觉令影山的意识没有办法稳稳地座落于两者之一。他仅依靠口中吐出的那个人的名字,才能将自己最后的那一点意念与这个世界做出最后的联系。

“日向……”

“我在!”日向一把扯下影山虚掩的手臂,将他用双手包裹住,放到胸口的位置:“没事的!我在,我一直都在!只要有影山在的地方。”

“……你不会一直都在。”影山轻声呢喃,他的心中有说不出的空洞,好似方才经历的一切皆已把他所累积的勇气给统统抽离了。但指骨与日向掌心相连的部分,那也能够穿透一厘米厚度的阻碍感受对方的心膊,让影山随着节拍一次又一次的冷静下来。他被温暖体温包裹住的手指隐隐颤抖:“你不会想要待在我的身边的。”

日向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他并不是在为此烦恼些什么,或是心中产生了任何的犹豫。日向只是想藉由时间的流逝让影山能够慢慢平复住那被翻腾起的混杂情绪,让他慢慢的沉淀。也确实,日向感受到手心中的温度渐渐地染上了自己的体温,让彼此的温度相互平衡。

 “影山,你喜欢我,对吗?”日向轻轻扬起暖暖的笑容,看着影山不住想要逃离的手,便调了调位置让自己更好将那只手给紧紧抓住。日向的视线缓缓的移至影山不敢与他对视的眼珠上,一字一句的开口,让自己的话语能够清楚的输入进影山的脑中:“我想,我也可以喜欢你。”

“不是,日向,你搞错了……!”

“你就相信我啊!影山!”日向紧紧抓住了影山的手,用着自己也无法承受住的力量将那只令情感转换为颤抖的手掌给狠狠地捏住了。日向将手从掌心上移,再一指一指的把影山的手指给掰开,让自己的四指能够穿过之间的指缝,再牢牢的相扣:“我可以的,你就快点安心吧!变回原来的影山,那样喜欢排球的影山。还有我,你可以两者兼顾!你不必失去任何东西,你能拥有你喜欢的。所以,影山,你不要总把所有事都往坏处想嘛!”

影山的心情五味杂陈,他的牙关紧紧咬着,他不愿接受这样子的日向,但却没有办法将他推开。影山蹙紧了眉,他以为自己会哭,但是没有,泪腺似乎被堵的疼了,却不见一滴液体涌出。影山感受着与日向掌心相贴的感觉,仿佛拥有了彼此,这样的温暖,以及安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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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06